星期三, 10月 01, 2014

六堆

●吳中杰
宏觀俯瞰台灣南、北四縣話的源流、分佈、差異、及其成因。

祖籍因素不能解釋所有南、北四縣話的紛歧,因為任何一個活的語言都會有自己的創新,不必然墨守原鄉祖語,像黃遵憲所說的「而守語言不少變」,是不可能的事。

然而每個語言也有它保守存古的一面,這使得探討閩粵祖籍地的語言,成為研究南、北四縣話時必要的比較條件。南、北四縣話無可避免都受了閩南話影響,但南四縣移民以蕉嶺、梅縣為多,語言也以此成份為主,北四縣移民來源複雜,語音以蕉嶺話的聲韻調為準,較小的次方言表面上被整合而消失,實則以殘存詞彙的方式,潛藏在地區性的通用語裡。因此北部四縣話有潮州、漳州、汀州、惠州的詞彙色彩。


Zuweii Ning
南、北四縣話之間產生歧異。再者如對於閩南語借詞的
接受度有別:中壢的四縣語者可以接受肚子餓說「肚枵 tu2 iau1」,卻認為發瘋說「發痟 pot4 siau3」不是客語正確說法,要說「發癲 pot4 tien1」才對。反之,佳冬可以接受「發痟 pot4 siau3」,卻認為「肚枵 tu2 iau1」不是客語正確說法,要說「肚飢tu2 ki1」才對。亦即客語做為台灣相對弱勢的語言,不論南、北都會受到強勢閩南語的影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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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uweii Ning
六堆、梅縣「湯圓」說「圓粄」,陸河說詞序相反的「粄圓」,北部四縣說「糏圓 siet4ien5」,對照長汀的「淅圓 sia5 vienn5」、詔安的「淅圓 sia4 vien5」之中,第一個詞素指的都是米食製品,如長汀的米糕說「糯米淅」,而陸河雖然用了不同的詞素「粄 pan2」,所指仍為米食製品。因此我們認為,北部四縣之第一個詞素,應該跟「淅」同源,而非表示白色的「雪 siet4」。至於「未曾」,六堆說 m5 tshien5、梅縣說 m5 tshien5 或 m5 thien5,當地山歌抄本裡作「唔田」。北部四縣說 mang5,Norman(1988)認為是「唔曾 m5 tshang5」的合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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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uweii Ning
以梅縣來說,不論「放」或「藏」,
都沒有用到「囥」這個詞項,應是閩南話的「囥」滲入了南、北四縣話,在六堆取代了「放」,然而「偋」的說法得以保留。北部四縣話雖然保留「放」的說法,然而「偋」卻成了陌生的詞彙,已經被「囥」所取代。因此陳文認為把「放」說成「囥」是受到閩南話影響,其理固然。但認定客家話的「囥」是藏起來的意思,恐未考慮六堆、梅縣的客家話,何況北部四縣話的「囥」也是受到了閩南話影響。而把「吵架」說成「冤家」的是北部四縣話,六堆、梅縣說法完全不同,經過比較可知這是北部四縣話裡的閩南話借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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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堆客籍文學家研究
論文精要
●鍾屏蘭

利玉芳便就文學創作上
 給將來欲做文學創作及客家文學創作之後進晚輩,一些具體建議時說: 有感動就寫出來,雖然有時會斷(思緒)「,但是想到了愛搶快拿出來寫,有時寫好久久再拿出來看心情沒共樣,再修改。 創作有時係一個衝動、生活个感覺。作家的頭腦常常像地球樣子無日無夜儘轉,想愛捉著精神的語言感覺,筆就按呢動起來,有感動个時節假使係沒拿筆記起來會睡毋落覺蓋痛苦,寫好寫壞不管,就愛把當時个衝動、感動搶快記錄下來,盡像完成初步的記憶存檔,頭腦清楚的時節再來整理完稿。」

馮喜秀老師,他自言:
能用客家話寫的書,送給親友、鄰舍,或學校團體 當做是學習客語 教學客語和研究客語文學的最佳教材 是件最為高興的事。

他為了傳承客家文化和客家語言,出錢出力;
更難得的是內、外孫回來,一定用他最標準六堆的客家四縣腔與孫子們交談,或教他們背他創作的詩,也指定他們要背熟唐詩三百首,以及千字文…等。他想起目前的年輕朋友,在眾人面前不敢用客家話交談,很不以為然,他非常希望由客委會的帶領下,所有的薪傳師及客家籍的老師、家長們共同努力。期待著能把說客家話的風氣,帶到臺灣每一個角落。

同時他還用客家話說到
活絡客家語不要讓客家文學消失方面,第一要在:用字用詞、詞句亇轉換使用研究上下工夫。另外,他還提到仰仔分客家話(字詞)生命起來,他認為將語言文字生命起來,就係將客話用文字表達寫出來。這毋單只係文學,也係文化亇一切。表達作品─詩、散文、小說、劇本奈一種都好。為著客家文學、文化傳承,不管寫好毋好,就大膽寫、憨憨寫、多多寫!

在陳寧貴先生方面,
他也是滿腔熱血的對後輩期許。他認為語言必須有文字,才有根,才不會失傳;平埔族文化消失殆盡,原住民文化,剩下耆老會說而沒文字,客家文化若沒有文字記錄流傳,很快會步著這兩種文化後塵,年輕一輩的人不知失去文化的悲情。所以他認為客語教學書寫非常重要,由簡入繁,先教小朋友用客語寫一行詩再進入兩行詩,再互相觀摩,這個方法持之以恆,小朋友才能會講了又會寫。教育好新生代,讓新生代以客家人為榮,六堆才能風光長存;客委會 投入大量的人力、物力,可說是「雷厲風行」推動「四海大平安」,呼喚客家語族的原魂,是令人感動的;小學的母語教師,客語族的薪傳師, 也隨著客委會的腳步,推動母語的傳承,客家語表達無礙之後,自然會有令人驚豔的客語文學的創作出現。

曾貴海醫師方面,
他認為客家的原始社會結構就是一種生命的哀愁。但唯有了解苦難 哀愁的人, 才能真正的活著, 這種特色有正面也有病態的一面。從正面來說,貧困促使客家民族藉此勤奮向上,由讀書改變社會地位,遠離窮苦邊緣。就病態的一面來說,這些知識份子很可能在追求社會地位的過程中拋棄、隔絕、切斷了客家,這是很弔詭的事。比方說,佳冬出身的醫生不在少數,但真正回鄉服務貢獻的卻是屈指可數。客家的改變由於空間的開放、社會結構及價值觀的改變。空間的開放,打破內外的界線,經濟文化的對流、城鄉共構化,造成外來文化的湧入、客家元素與菁英份子流出,語言、文化的改變,造成「客家社會河洛化」。時間一久,整個客家的文化就會被沖淡淹沒,客家的生活方式和記憶也面臨被遺忘的危機;再者,客家社會結構由傳統農業轉向工商業,造成價值觀的改變, 亦是無法抵擋的時代潮流結果。 客家的危機在於族人沒有建立一個,「回歸故鄉」的價值觀,讓客家語言、
文化主體逐漸消失,原有的價值觀成為次級的、不重要的,
這是當前最大的危機。

所以他一再強調:
「詩是一種文化的重生,特別是對客家。詩歌是記憶的重生,透過語言、文字喚起讀者的記憶,進而重新探索、理解、詮釋生活的世界。眼前看似平凡的景物,透過詩人的思想重構與情感表達,可以讓讀者重新去體會和感受,喚起過去的生活史與作品產生對話和感動。詩人就像是魔術師,化平凡為神奇,這也是詩歌美學的價值與意義。」因此年輕人要盡量用客語多多創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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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堆客籍文學家研究
文 摘
●鍾屏蘭

利玉芳及馮喜秀
都歷經用華語詩翻寫成客語詩的過程。如利玉芳「向日葵」中第二輯「客家台語詩」中首次出現客家詩的作品,其中<鞋子>和<瓦窯>就是從原有的華語作品翻寫的, 馮喜秀一開始也都先將華語童詩作品改寫成客語作品開始。他在屏教大出版、《細人仔‧細人仔童詩百首》中,還有不少早期將華語兒童詩改寫成客語的作品。

同時陳寧貴也說:
「由於我們的教育與母語書寫完全脫節,自從我們七歲進入小學後,我們腦袋裡的母語思想路徑,就慢慢地被華語悄悄掉了包,到後來可能連說母語都不輪轉,而且已習慣用華語思考了,因此要進入母語書寫園地,彷佛找回自我原始的臍帶回歸出生地,這得經過一番艱苦的自我學習過程,才能真正登堂入室。」

至於曾貴海更直言:
「我的詩作量比較多,有些是因為感情的觸發,像是客家詩的創作就像是祖靈的召喚,讓我重新思考、探索、發掘並重構記憶去創作。」又說:「有一部份作品是有意展現客家語言的推演,嘗試以現代用語及口語置入客家詩,讓客家詩作可以寫景和敘述、有意象、有浪漫感性,更具時代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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